落叶寻根散文
对落叶寻根的思考,源于一次上班途中的偶遇。
那日,秋雨潇潇的下着,不大,绵绵的;我走在上班的路上。由于这是一片老城区,没有新城区那些漂亮的绿化带,只有路两旁那高大的梧桐树,在这秋雨中站立着。
梧桐树有几十年的树龄了,树身高大、粗壮,枝叶繁盛、茂密。随着秋意的延伸,秋雨的连绵,那些依然茂盛的叶子之中,也有了些许枯黄。秋风起,那些最先枯黄的树叶,便随着秋风飘落下来。不大的秋雨,依然打湿了我的衣衫,顿生些凉意,于是,加快了步伐。
雨中,人流、车流都在有序而又匆忙的前行着。在我眼神瞬间的那一个落点上,让我突生起一种悲凉来。在人行道的地砖上,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树叶,孤零零的趴在地砖上,任由雨打风吹。此时的此情此景,不由得悲从心来。
离开家乡,来到这座城市打拼,已经许多年了,依然是平淡无奇,无房、无车、无存款,任租住在老城区的“平民窟”,过着月光族的生活,找不到归属感。像一片漂流的浮萍,在这座城中游荡,感觉总是在飘着。如那几片飘落在地砖上的树叶,找不到自己的根在哪里。
由这几片落叶,我想起了家乡和家乡的那片土地,想起了那片土地上的村庄和炊烟,想起了那片和这个城市一样的路边的树。那里有一条条链接村庄和田野的路,每一条路的边上,都栽着和这梧桐树同样高大的白桦树。在家乡,我们称这些白桦为大叶柳。那时乡村的路是没有石子和水泥的,有的只是共树木、青草生长的泥土,在泥土了他们生长的踏实、随意。不像这城市里的梧桐,一颗颗被禁锢在那一个个,用方砖砌成的方格里,好似失去了自由的囚徒。
春天,我们的大叶柳和草儿一起发芽,夏日,和花儿一同成长。即使到了深秋的叶黄、草枯之时,也一样或着原野的金黄,彰显秋实的饱满而厚重。乡村的秋时最美的。走在原野中,满眼都是深秋的`气息,落叶与枯草,铺满大地,脚踏在上面软软的,那种酥麻的感觉瞬间侵入机体;田埂、地块和那一条条不宽的土路,相互交错着;路上有行走的农人。阵阵秋风吹过,凉意袭来,是那种清爽的感觉。风吹着树叶;雨打着草儿,发出的沙沙声或着石缝、墙角那秋虫的啾啾的叫声,美妙而动听。
深秋,树叶纷纷飘落,落入水中;成了鱼儿的家,落在地上又成了虫子的窝。大叶柳的叶子是牛、羊最爱吃的,也是烧火的好燃料。每当树叶飘落时,我们就会把它们收集起来,留作冬季牛、羊的口粮和做饭用的燃料。一般情况下,都是先用竹耙子把落叶,赶成一堆一堆的,然后用蛇皮袋子(那时我们称之为化肥口袋,是装肥料用的),直接装起来,用架子车运回家,码成一堆一堆的,然后盖上稻草或者塑料薄膜,以防雨淋、日晒,因为蛇皮袋最怕日晒了,晒过的蛇皮袋会粉掉的。粉掉了树叶就会露出来,经过雨水淋过就会发霉,这样一来,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树叶,就只能做肥料了。
用竹耙子收集树叶,是一个简单而又快捷的方法,也是大人们喜欢的。对我们孩童来说,是最钟爱那种穿树叶的方法了。穿树叶,就是用那种大号的套被针,穿上长长的麻绳,把落在地上的树叶一片一片的穿起来,形成一个粗长的树叶串子。那一串串的树叶串子中,夹杂着红、黄、绿各种颜色,好看着呢。
不论是用来喂养牛羊,还是用作烧火做饭,亦或是沤做肥料,这些都是它们最好的归属。
落叶归根,是人们对自己归属的一种诠释,也是一种期盼,一个希望。
弯腰捡起一片梧桐树的叶子,擦干了,放入包里,我要好好的珍藏起来。人到中年是品秋滋味的最好时候。特别是像我这样在外漂泊半生的人来说,品秋,已不单单是纯粹的秋意、秋色了,还有很多的人生感悟在里面。这感悟,一旦遇到令人伤感的秋意,久积的情怀,会瞬间填满胸怀,让你情不自禁的涕泪交流。
我与此时的落叶一样,在风中、雨中、秋中寻找着,寻找着那一棵属于自己的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