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雨天散文

时间:2024-07-04 08:47:18
又是一个雨天散文

又是一个雨天散文

窗外,雷声滚滚,淫雨霏霏。风呼啸着摇曳着路边的杨柳。顷刻间,广场变成了一片汪洋。风在“汪洋”上掀起了一阵阵涟漪。

又是一个雨天。

一个铅黑色的大锅扣住了整个大地,也扣住了漂泊四方的老汉的孤零的心。

中午,女儿打来电话说:“老爸,我读了你的文章,哭了。我妈也读了,没哭,她慢慢地离开电脑,久久地站在窗前,凝视着天边。爸,那时天正下着雨。”

哦,那天也下着雨啊!

“老爸,要不你就回来吧。”女儿在电话里反复叮咛着。

“哦,没事……没事……你们别看我那些瞎写的东西。”我支吾着。

“我挺好的,挺好的……”我酸酸的支吾着。

电话里传来了几声哽咽……

谁说的“母行千里儿不愁”,孩子们在牵挂着我。

窗外,雷声一阵大似一阵,淫雨一阵紧似一阵。锅底愈黑了。黑得几乎看不见广场边上那一排排树影。风更加劲地掀动着“汪洋”,“汪洋”的涟漪酿成了一阵阵波浪。心中的涟漪也掀动起一阵阵沉沉的波浪……

45年前,那也是一个雨天。

八月里,滂滂沱沱的大雨下个不停。蚂蜒河出槽了,延中(延寿——中和)公路停车了。那一年,我刚考上高中。为了不耽误我的报到,爸爸背起我简单的行囊,冒雨陪我跋涉了15里的泥泞的乡村土路,把我送到六团。雨在头上下,风在耳边生。路上一哧一滑,我跟不上爸爸那坚实的脚步,爸爸走几步就得等等我。我走上前,分明看到爸爸那焦急的目光里透出的那份希望。后来爸爸就索性牵着我走。我们没有像样的雨具,爷俩都披着塑料布冒雨前行。在六团,我们坐上了开往延寿的敞篷汽车,一路颠簸到了学校。帮我安顿好行李,爸爸拍着我的脑袋说:“以后就看你的了。”简单的话语里寄予了爸爸多少希望啊!这希望只是一个“父爱”就能囊括的吗?

多少年以后,我也做了爸爸。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。

20年前,那也是一个雨天。

下班时,老天还是瓦蓝瓦蓝的,朗朗无云。刚刚吃过晚饭,不知从哪儿堆上来一块乌云。几声霹雳,几道电闪,大雨倾盆而下。通往学校的小路上的.积水没过了膝盖。“冬冬还没回来。”媳妇嘟囔着。我二话没说,扯起一块塑料布,钻进了瓢泼大雨中。到了学校,这个读高中的丫头正和几个同学疯笑着。“呀,稀客!”这丫头就是没老没少的。“回家吧,再一会儿就过不去了。”我挺正经的说。“喳!”她向那几个同学做了个鬼脸。我们走出校门,雨停了。乌云的边上挤出了几缕阳光。拐过围墙,就是积水的小路。水从学校的围墙根流出,流过两米宽的墙边小路,流进路边的壕沟。我蹲在水边,“来,我背你过。”疯丫头却有了几丝犹豫。“来,快点。”丫头默默地趴在了我的背上。过了积水,我刚要蹲下,“爸,再背我一会儿吧。”丫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。我挺直了身子,向上掂了掂背上的丫头。丫头趴在背上,一股股暖流流进了我的心里。“爸,从小到大,你背过我几回?”丫头的声细细的,腻腻的。是啊,几个孩子从小到大,我几乎就没背过,没抱过。我是爸爸啊!

那也是一个雨天。

二女平儿在外资厂打工。晚上要九点才能下班。八点半,我从学校推车出来时,老天就飘洒着雨星星。到了工厂的大门口,雨渐渐大了起来。我站在大门口,透过雨帘望着门里面。雨越下越大,门口的人越聚越多。叮铃铃,下班的铃声响了。工人们从车间的门口鱼贯而出。工厂的院里顿时沸腾了。姑娘们唧唧咋咋的说笑声,雨打地面的啪啪声,开门关门的咣当声,合奏着一曲特殊的协奏曲。“爸!”不知什么时候,平儿钻进了我的伞下。“给。”我递过给她预备的雨伞。“不,我今天就和你打一把。”二丫头执拗着。雨天路滑,我不敢驮着她。我们爷俩就打着一把伞,推着自行车,在雨中躅行。平儿紧靠着我,用手搂着我的腰。默默的,默默的,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在雨中躅行。平儿做事认真,学习也认真。她本来有机会也有能力考上大学的,可我来辽南耽误了她。我是爸爸呀!

那也是一个雨天。

那是深秋的一个雨天。

我把十五岁的楠儿从牡丹江接回来。

黑龙江的深秋已经是冰冷冰冷的了。我们从尚志下火车。白天下的雨在公路上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。结了冰的路面像镜子似的。由尚志到延寿的班车停运了。我们爷俩留宿在尚志的一家低档的小旅馆里。“老爸,我请你下馆子啊。”楠儿随我,小剂子,说起话来却像爷们。走进一个小饭馆,我问楠儿:“想吃什么?”“尖椒干豆腐。”楠儿简直就是不假思索。老家的干豆腐又薄又劲道。抄出来黄莹莹的,再加上绿莹莹的青椒,色味俱佳。在楠儿的心目中,这就是最好的吃食了。一直到现在,他还愿意吃这一口。他很机灵。到辽南后,他一直经商,从摆小摊到当小老板,全是自己闯荡。现在在京城当了“吴总”,手下二十几号人。他端坐在老板桌前,像模像样。“你装得挺像啊!”没人时我戏谑儿子。儿子一脸的无可奈何:“老爸啊,我装得老累了。”是啊,儿子拿400元闯荡京城,到现在在京城有楼有车,他是够累的啊!可我帮上什么忙了呢?哎,我是爸爸呀!

如今,我的爸爸老了。我在外面一直牵挂着他的身体,他的心情。我也老了。儿女们常常打电话来问这问那,叮嘱来叮嘱去。“老猫房上睡,一辈留一辈。”

雨还在下,树还在摇。我眯起双眼,仰在椅背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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