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南的那一湾莲花池散文
村南的地势,陡然下降了十几米。这在老村围子的南边。老年岱的时候,村里也防土匪,村里的地势就用南北西三个方向的土挖出来,人工拉到村围子里,一筐一筐的堆砌起来。西边成了又深又宽的苇子河,北边是几百亩只长旱苇子的碱场地,南边是连绵的一汪汪莲花池。
记忆里这里的水就没有断过,池塘里的水总是满满的跟路面平齐,到了雨水节日以后直到上冰之前总是有那么几段水面比路面还高,那真是试量着深浅样前走啊。这条路人迹罕至,周围绿树成荫,乡村里的有灵性的动物比比皆是。蛇是最受欺负的大仙级别的动物了,基本上见到后没跑,但是从来不上手去抓,最多拎起来尾巴。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黄鼠狼还真没听人敢动它的,只有村里一个老头,一辈子也没娶媳的,倒是夹住过几只,送到集市上去卖那十几块钱。蝙蝠不早说小孩,就是大人见了也只是说一句,这玩意儿吃蚊子,放了它吧。说真的,这玩意儿长得像老鼠,全身无力的感觉,关键是还会飞,飞着飞着扑棱掉到什么地方,不见了。刺猬倒不讨人厌恶,圆滚滚的身躯只是满身都是刺,看着也不舒服。其实猫头鹰也挺可爱的,只是那声音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。
恐惧神秘,我们小时候一起来玩。据说这里淹死过一位妇女,洗着衣服衣服飘远了,她要去勾回来,就划进深水里最后漂上来了。这里淤泥深,大大小小的坑连着坑,所以也没有人来这里下坑,谁也保不准会不会陷进深坑里。这里的鱼也不讨人喜欢,鸭子嘴的鱼愣是长着胡须,南方叫清道夫,据说很不好吃。不小心碰上了,脚底板扎的生疼生疼的。
这里有个女孩叫晴,阳光明媚,眼神却总是刺眼,老是平视加上扬十五度夹角,总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。若即若离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,好像刚刚还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,不一会儿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,与世界隔离了。幽塞神秘恐怖的那一湾湾莲花池也有美丽动人的时候,青翠欲滴的小树,大树成荫的里三层外三层,高耸的土坡,花椒,芝麻,以及偶尔的几棵果树,简直像仙境一样的清新。
每当心思不顺畅的时候,就喜欢来这里玩。总是碰到晴,看的出她喜欢跟着去瞎逛荡,可是跟她在一起,心里却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。一种安静的清新的甚至是不热烈的或者说慵懒的时光,似乎被感染的或者被控制的安静与空澈,甚至连争强好胜的'防备也卸下来了,全身舒坦的像棉花一样,不看自己一眼都不觉得还有自己这个人体的存在。
思想与行为就这样被分化中成长着。那份哥们义气也分化瓦解着,不再那么纯粹了。终于感觉好害怕,这种美妙的阴郁与沉静深深的迷恋着,在与朋友相处的时间里也感觉到一种敷衍,甚至于浮躁。因为从来没有过那种,是的专指的那一种快乐。
好在还有成长的历练。晴长大了,原来尚且可以俯视着牵着她的手,后来只能平视,再后来也只能仰视了,甚至于不后退一步都没法看她的脸。干净了,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女人了,忽然发现两个人之间似乎应该发生点什么,否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隔绝起来,越发的无法接近。终于有一天,很是无耻的亲了耳朵一下,这是什么概念,什么意义,什么企图,什么想法与希冀,什么也不知道,只是知道,也许这表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结束。
十几年过去了,再也没有去过那湾池塘,一次也没有去过。没有负罪感,也没有想过喜欢与不喜欢,我的心怎么就那么狠那么硬那,也许是怕再见到晴儿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