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,让我一个人去吹吹风散文
大概是一个人的城市过于孤单,总是三更半夜时突然醒来,然后就不想睡去。也可能是因经常熬夜,许多白天没做或没做完的事情,都放在夜里进行的缘故,总之对于夜晚有着不同一般的情感。不在夜晚做点什么,就觉得这一天的日子没有来过一样。
黑夜是安静的,安静的可以听到婴儿的呼吸声,踮起脚轻轻的走步声,自己脉搏的跳动声。我喜欢这样的安静,音乐是安静的,街道是安静的,房子也是安静的,我也是安安静静的。白天的喧嚣早已停止,忙碌一天的人们也已休息。一两声狗吠偶尔从远处传来,啪啪的键盘声随着文字流出,我享受于这种宁静。没有打更声,没有守夜人,一个人安安静静的,仿佛这座城市属于我的。没有生物出没,没有声音发出,一个人安安静静的,仿佛整个夜晚属于我的。
小时候老师总是布置写不完的作业,每次都要写很晚很晚,有时家人睡醒了,发现我还坐在那儿写。大概是上一辈的人们被压迫惯了,总想从我们这些尚不懂得反抗和怎么反抗的儿童身上,获得一些快感吧。记得有一次作业太多还有一道特别难的,一个人坐在那儿不肯睡去,后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第二天早上发现躺在床上,连母亲什么时候把我抱到床上的都不记得。早饭也没吃,跑去问村里有学问的大人怎么做,最后到学校老师说这题目超过所学的知识,要用方程式来解决。那时正上小学二年级,不懂什么方程式、未知数,但也做了出来。大概熬夜的习惯,是小时候被老师逼出来的。现在早记不起那老师长什么样子了,好像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名字,只知道老师老师的叫。现在再也不用做那些怎么也写不完的作业了,一半迫于生活一半因为习惯,也常常的熬夜。
上了初中,学校在当时的镇上,距家很远很远,而且是封闭式管理,每到周五下午回家,周一早上开课。才离开家,觉得终于摆脱了父母的约束,每天夜晚和住在一起的同学谈天说地,没完没了的`说个不停,第二天就困得不能行,一半的时间都用来打盹了。现在却连当时谈论的一个话题都记不起来。岁月这个大漏斗,把该流走的流走了,不该流走的也溜走了,但却清楚的记得那时我应该是很快乐的。那样的夜晚即便什么也不再记得,回忆起来也是带着淡淡的甜蜜。
每周一要回校上课,总担心迟到,一整夜都睡不好觉,有些时候就看一整夜的电视。家里距学校有一段山路,母亲总说不好走,要陪我一起。有时候天上没有月光,黑漆漆的,什么也看不到。打着手电,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那山路上晃荡。那时候手电好像还是装电池的那种,但也能照很远很远,一草一木都能照得明亮亮的。有时候我跟母亲一句话也不说,就那样静静的走着,只有那冷冷的风从耳边掠过,只有那静静的夜陪着我们。好多年过去了,那样的日子却是让我深深的怀念,总还想再走走那段山路,安安静静的再走一次,吹吹那冷冷的风,看看那静静的夜。
到了高中,距家就更远了。学校每周只休息半天时间,只有遇到长假时才能回家一次。大概是距家太过于遥远,一个人的总会对家有些牵挂,也可能是认床的缘故,反正就经常性的睡不着觉,夜晚总是翻来覆去,有时一整夜就那样翻腾过去了。那种感觉现在想想好像算是是失眠吧,但又觉得不完全是这样,一个词汇怎么载得起那么多的事情呢。
高二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对文学痴迷起来。每天总是不停的写啊写,什么韵啊律的一点也不懂,但那时对自己很是满意。偶尔还能翻到一两篇曾经写的,很巧合的是韵律差不多都能合上,越发对当时的自己佩服起来。读大量大量的课外书,从武侠玄幻到传统文学,从古代诗词到西方哲学,乱七八糟的书都翻。好像那时候对言情类的不怎么感兴趣,很少很少看,至少印象中没有看过。也许是这种缘故,导致我对爱情有很强的绝缘性,总之现在老大不小的还是孤家寡人一个。
夜晚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总想着该怎么怎么的写好文章,打一篇篇的腹稿。周围静悄悄的,安安静静地,月光经常透过窗户洒落到墙上,地面上,被子上,脸上。凉风也总是轻轻地吹着,软软的吹抚着窗帘,吹抚着身体的每一个器官。十分沉迷于那种诗情画意中,大概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那种意淫吧。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,再也见不到那么亮那么美的月光,再也见不到那柔柔的,轻轻的,软软的风。
一晃多年过去了,那静静的夜,冷冷的风,还有那守着黑夜的月亮却却来越让我眷恋。他们陪着我度过一天一天,与我一起忆起那只有在回忆里才能寻觅得到的时光。
我要去外面吹吹风,现在就去。
此时此刻,午夜三点钟。